“人啊,真奇怪。”她摇摇头,玉簪束发,贵气使然,是怜舟极少见的清冷傲然。
妇人端着茶水迈进来,笑道:“哪里奇怪了?”
“花姨……”
冒着热乎气的桂花羹被放下,昼景嗅觉灵敏,闻到香味顿时扬眉笑开,手执起瓷勺搅拌两下,“还不是舟舟姑娘,昨夜竟一宿没睡。相处有段日子,显而易见她对人防备心甚强,哪怕是本家主这等气度姿容好脾性,也只能勉强教她松懈一二,她待人谨守分寸距离,对一面之缘的狐狸幼崽却能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她眯着眼尝了口桂花羹,“花姨,太甜了,口味再淡点就好了。”
妇人爱怜地替她擦拭唇角,“不是太甜了,是阿景口味被那位舟舟姑娘养刁了。”
“是吗?”昼景笑了笑,重新靠在椅背,“不错,舟舟厨艺甚好。”
“所以有了甚好的舟舟姑娘,阿景开始嫌弃我的手艺了?”
昼景眉眼弯弯地看她:“花姨,你明明知道,我是夸她厨艺甚好。”
“厨艺甚好和人甚好,有什么区别?总归阿景觉得好。”妇人养她多年,按理说是最了解她的人,她轻声慢语:“你说她奇怪,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再正常不过。人心难防,人心难测,舟舟姑娘看起来就不像爱与人耍心机使手段的,于她而言,兴许动物比人更可爱。”
“是这样吗?”昼景摸着下巴:“怎么办花姨,我想试试了。”
妇人嫣然浅笑:“试什么?你可不要欺负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