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如此出挑,却能全须全尾来到浔阳,想来也是个聪明有急智的,再观她对男子出奇的防备警戒,长这般大,应是没少被骚扰。
一切进行的好好的,怜舟打心眼里赞叹昼景好身段,倏尔,背脊僵直。
如潮水骤然涌来的画面令她脑子乱糟糟的,喉咙泛起一阵干呕。
“舟舟?!”
怜舟肩膀颤抖,恐惧厌恶占据了她的心,使她不能听清昼景在说什么。
她小脸雪白,唇无血色,察觉到此地唯她二人,喃喃道:“阿景,我……我不想这样……”
“不想哪样?”
喉咙发紧,软着腿站起身,半晌,她长呼一口气,压抑住所有惊惶。
软尺的另一头被塞到某人掌心,她眸中带着恳求:“如果可能,阿景,这辈子我都不想屈居男子之下,和你无关,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眸子水润,一眼望过去,恍如沉浸于江南一重又一重细雨淋漓的水雾,昼景看得短暂失神:“哦……”她笑容真挚:“那就不量了。”
虽然不明白出了何事,可对待美人,她常存两分怜惜。
此间突发之事被埋在两人心底,出了锦绣坊大门,不过一个时辰,城中百姓发自肺腑地感慨他们漂亮的家主有了心仪之人。
新婚燕尔,大抵世人都愿见有情人终成眷侣。
回去后,入夜,怜舟裹着锦被陷入肮脏的梦魇。她额头生汗,昏昏沉沉破碎的音节自唇边流泄,惊醒睡在床榻的人。
昼景睁开眼,眼里闪过一抹苦恼:这是怎么了?
梦境,十四岁那年。
爹为娘殉情后的第四年,怜舟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疲于奔波。
十四岁,骨相匀称,姿色初成。那份溺在蜜糖的柔弱娇美对于一介孤女来说,是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