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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舟难以启齿,脸颊泛着微薄红晕,嗓音软软的:“你别开玩笑了。”

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什么想不想的。

她没见过如昼景一般美艳的男子,便是女子,也没有。可昼景再漂亮那也是男人,要她放下防备去哄一个比她还高挑妖冶妙趣横生的男人,总觉得奇奇怪怪。

昼景演戏上了瘾,显然还没从自己设想的戏份走出来,她勾人的凤眼微微低垂,好似蜷着大尾巴一脸不开心的雪白狐狸。

怜舟长在江南是见过狐狸的,不仅见过,还养了三天。

每当「阿狸」没吃饱想贪吃的时候,就会蜷起毛茸茸蓬松松的尾巴,窝在铺了软垫的小竹椅。她走近了,它也不吱声,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哼唧两声又委委屈屈耷拉下来。

一旦将小狐狸和眼前万分美艳的男人联系到一块儿,怜舟好难为情地生出一分不忍。

都说美人蹙眉惹人心疼,昼景这副样子是要闹哪样?她可不想和他假戏真做。

春风拂过堤岸,杨柳枝的嫩尖悠悠荡荡地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昼景原本懒散地坐在蒲团,这会换了越发散漫的姿势。

她身子歪歪斜斜,不知怎么弄的,衣服也跟着歪歪斜斜,映出半遮半掩的锁骨,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案几,看怜舟一眼,又轻声一叹。

怜舟被叹得不明所以,不自觉咬了唇。心想这万金也太难拿了,难不成她还要哄着昼景?

她欲言又止,耳朵尖在阳光下都冒出亮眼的红,“你、你怎么了?”

昼景嗔看她。举凡男人做这样的动作,无一不透着怪异违和,再好看的男人像女人一样嗔恼都不会比女子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完美。

可昼景就是例外。

一颦一笑,阖首低眉,只要她想,那都是世上的完美。

怜舟捏着棋子,指缝出了汗,默默无语又默默震惊:这人也太爱勾?引人了。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