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戴胜却不说话。
元贞又说道:“若是大战打完,等天人境修士腾出手来清算,我们想走也走不掉。”
狗戴胜转头瞧去顾乃春,“你也是这般想的?”
“大势已去,”顾乃春道:“我们只得如此。”
狗戴胜冷笑:“本宗弟子怎么办?”
“叫他们各自散去,”元贞回道,“日后改变容貌,隐姓化名,能逃多远就多远。”
“我云隐宗呢?”
元贞叹道:“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云隐宗?”
狗戴胜惨笑,“弟子你们不要了,云隐宗你们也不要了。二位师傅真是教的好徒儿,我云隐宗列祖列宗知道本宗出了这样两位趋利避害、聪明绝顶的弟子,九泉之下,一定甚是欣慰。”
元贞巨剑下划,指了指满地的尸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难道非要见了棺材才落泪?”
狗戴胜道:“我能有今日修为成就,是云隐宗栽培之功,是师傅授业之恩。师傅故去之前,就曾嘱托我,一定要将云隐宗的家业守好,要站在前人积淀之上,将本宗发扬光大,要本宗鹏程万里。我们没有将本宗发扬光大,已经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傅和列为宗祖。现在云隐宗有覆顶之灾,我们反而贪生怕死、忘义逃走,是不是狼心狗肺?”
元贞和顾乃春眼见劝不住他,便打算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顾乃春和元贞的师傅故去之时,也曾这般嘱咐于二人。但如果命没了,一切都无从谈起。更何况,有了李青云这桩犯禁之事,宗盟也绝不会再容忍云隐宗存在下去。
顾乃春想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被安置在后军之中。他可以放下云隐宗的基业,但却不能不顾这几个跟了他多年的徒弟。
正要行动之时,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军阵最前方,喀则城头处,忽然有大片的红色血雾弥漫,仔细辨识,仿佛是人的血肉碎末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