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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见楚月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也不在吊儿郎当了,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我想,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往往是人最能领悟的时候。”

“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怎么从挫折中站起来,才是顶要紧的事情。”说到这里,他脸上还是在微微笑着:“不过是抽了一次坏签,结果大家都跟霜打了茄子一样。我看是因为我来了西北之后,碾冰院的日子太顺了。您们都忘了怎么面对不顺。我这样做,自然是想给大伙当头敲敲醒棍。”

他有意让姑娘们在生与死的瞬间去体验、去领悟。他自己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经过了几年的相处,他到底还是对碾冰院的姑娘们生出了一些类似念旧、呵护、守护的情怀。

这是他过去很少产生的情感。

因为西北的险恶和处境的艰难,他被依靠,被需要,被尊敬,被仰视,又被期待着。

实现了某种程度的自豪和满足感。

此外,在他亲手调教下,姑娘们一天天成长,进步,成熟,不仅仅是修为和战力的进步,还有如何在险境中生存的能力,击败困难的能力,等等。

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逆流而上的事情。等她们把这种能力发扬光大,形成习惯,修行的瓶颈困难也会迎刃而解了。

在这样日渐养成的过程中,他不禁对姑娘们的未来怀抱期待了。时常想象她们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当然,除了楚月。对楚月,他是没有半点期待感的。

楚月这姑娘已经定型了。太冷静,太理智,太成熟。就像秋天树上的苹果,红通通、香喷喷,已经可以摘下来吃了。但也就没有种树、浇水、施肥,然后等着她从幼苗涨到大树,再结出果实的期待感了。

虽然他始终抱着期待,但要他想来,自己也总不可能永远站在身旁护着这些姑娘。

或者,总有自己也无法应对的困难。

而姑娘们经历了这样的领悟,想来又会对生存有了新的思考,在时常面临生死考验的西北,乃至在世事艰险的修士界,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这才是他的目的。

当然,这也是放飞蚩心思维而升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