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木晚枫也要陪着自己一起送了命。
“顾乃春跟你怎么说的。”恍惚之间,木晚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轻声问道。
不二稍稍歇缓了呼吸:“回去再说罢。”
说来也离谱,这般一折腾,先前要命的屋子,暂时反而成了安全所在。
待二人回到屋中,不二便将方才顾乃春与自己的对话告诉了木晚枫。
木晚枫气道:“你怎么般傻?姑且先答应他也好,总归活了命才有以后啊。”
便劝不二再回去找顾乃春,现在回心转意应该还来得及。
魏不二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大抵道了出来,又说:“让我转投在他门下,还不如现在便杀了我。更何况,我既然已有所防备,岂能叫他轻易得逞?”
木晚枫当真是气坏了:“苦舟院有什么好的?虽说你落难之时,受了他们的好处,便要连命一起赔了去?等你日后飞黄腾达,再行回报也不迟吧?”
“再说,顾乃春当时不愿将你收入门下,那也是合情合理,你一个小小的扫院杂役,资质又稀烂,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云隐宗哪一位院主愿意收你来着?”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咽能忍。古往今来,受胯下之辱而后成大事的还曾少过?你当初厚着脸皮去各院跪着求着拜师的勇气哪里去了?怎么现今过了这么多年,越活越不开窍了?”
她越说越气,非要拉着不二回去。
魏不二听得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叹了一声:“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初还是扫院杂役的时候,求师拜院像条狗倒也罢了;刚刚成为开门境修士,谁也嫌弃地不待见倒也罢了;怎么现今成了通灵境弟子,还要受这等窝囊气啊!还要百般不愿地拜在曾经狠狠折辱过自己的人的门下,夹着尾巴地做他的徒弟吗?
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是心念不畅,想自己活了六十多岁,千辛万苦地修行大道,百折不挠地前行,就是为了越活越窝囊,越活越受气,就是为了今日聪明开窍,开这等窝囊受气的混蛋窍么?
退一步讲,便是今日委曲求全地屈服了,日后哪里有脸去见苦舟院的师兄弟?再往后的大道修行怎么办?心里梗着这一根带着屈辱的刺,如何能安心跟着他修行?心障越积越厚,只怕离走火入魔的日子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