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路寻着行迹而来,遁出百余里地,仍是瞧不见不二的踪影。
逾走愈失望,想那角魔凶残无道,魏不二八成已身陨道消,心里竟涌起一阵无名悲凉。
正走在小溪边,瞧着溪水清粼粼的向东流去,水底的卵石杂乱无章的摆布,竟像是秋天萧瑟的落叶被浸湿了,沉在水底,再也浮不起来。便好似人死不能复生,难免伤感起来。
再往远瞧去,只见一个人影投在了对面岸边的水面上。顺着人影往上瞧,那人穿着云隐宗的道服,浑身血渍,灰白头发,清秀面庞。仔细瞧去,不正是魏不二在俯着身子喝水么?
她远远瞧见,惊喜地喊了一声。立时遁过小溪来,到了不二身边,想说:“没事吧?”话到嘴边又停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倒是不二先开了口,只见他满脸欢喜,笑道:“钟师妹,你没事,当真太好了。”
听了他的话,秀秀竟愣住了,半晌才问道:“魏师兄,你对每个姑娘,都这般好心肠么?”
不二不知她此话从何讲起,愣了半晌,也没有个答话。
倒是秀秀先意识到自己突兀了,便不再追问,忽而微微一笑,向不二身边退出一步,拱手说道:“魏师兄,我想说两句话,第一,恭喜你福大命大,逃出生天。第二,多谢你昨晚舍命相救,我心里永远记着这份恩情。”
不二道:“你客气了,不必放在心上。”
两个人互诉了分开后的情形,秀秀说了实话,不二说得却是事先想好的说辞。
秀秀道:“我说角魔如此凶残,你如何能从他手中逃出生天,原来是掉进了地洞里。”
她心里却是明白透亮:他浑身是血,无疑是与那角魔搏斗所留,既然过了手,再想脱离战场只怕是难上加难。
再瞧他道袍底缘,隐隐沾了些绿色液体,无疑是角魔的血了。如此说来,要么是他将那角魔击成重伤逃去,要么已经将角魔杀了。若是前者,他定会担心那角魔受伤之后,唤来援兵追杀,自不会在这里悠闲的饮水洗面。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杀了那角魔!
秀秀心里不禁翻起了惊涛骇浪:单独对上一个青角魔,凭自己的实力勉强也可做到。但要击杀它,却是难上加难了。这魏不二既有这般实力,竟然连云隐宗参赛弟子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