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耀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丫鬟不一般,可他不知道这个不一般到底有多不一般。
主子发起疯来时,六亲不认,仿佛入了魔。眼睛通红,像被泼进了一碟子朱砂,就如同现在一般。
肖楚耀下意识后退一步,额上有冷汗沁出。
少年年纪虽小,但从小习武,就算是十几个锦衣卫围攻于他,他也能从中拼杀出来。
锦衣卫们之前或有留手,可后来却不敢留手,因为你一留手,就会直面死亡的恐惧。
少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盯住屋内的少女,五指掐进娃娃饱满的腹部,硬生生在上面撕开五个窟窿眼。
肖楚耀顿觉头皮发麻,冷汗如浆。
作为资深老干部,他明白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跑!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妄图拯救一个发疯的主子!不然你就会死的非常惨!
肖楚耀是锦衣卫副使,武功自然了得,只几个轻点就没了踪迹。
少年一个人站在窗户后面,半张脸被夕阳余晖照得仿佛上了一层薄色胭脂,乍一看透出几分羞红的娇艳,仔细一看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阴恻恻地站在那里,能看到冷白肌肤下跳动的青色经络。
太阳穴开始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蹦出来。
周湛然猛地伸手按住窗口,声音巨大,折断了半边窗框。
窗宽戳出来,细碎的木屑扎进掌心,刺麻麻的疼。
疼,他疼。
苏枝儿听到动静,这才看到站在窗口的少年。
窗户隐蔽,虽然能从外面看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不能一眼看到外头,再加上细薄芦帘的遮挡,更是将苏枝儿本是狭窄的视线挡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