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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人像祁长乐这般,自始至终的,带着柔情与仰慕的回视过来。

或许有人能够遮掩过去,可是当钟离御不过稍微逗弄了他们之后,那些人就丑态毕露,哭的涕泪横流,丑恶的很。

——只有祁长乐。

这一刻,钟离御突兀的回想起了那日大殿之上,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笑意温柔的执着短刀的场景。

冰冷的刀刃横在脖间,可她却笑得如三月春风。

情意缱绻。

……

钟离御轻叹了一口气,合上眸,敛去了所有情绪;而后上前一步,抬起了祁长乐的下巴。

祁长乐抿着唇,看着对方。

钟离御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之后,终于露出了一抹不带任何暗色的笑意;她轻轻的笑,难得带了点轻松写意:“这么爱哭,以后我可哄不好你。”

祁长乐微怔,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陛下……”

钟离御假装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片刻的心软与怔愣,也当做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般,只是给祁长乐擦干泪水后,又重新坐了回去,而后对她招了招手。

祁长乐迟疑了下,将手伸了过去。

钟离御牵着她的手,胳膊微微用力,示意她重新坐回去。待祁长乐坐下后,钟离御才松开。

她一只手撑着自己下颚,凝视着祁长乐。

而在哭泣过之后,祁长乐像是才察觉到不好意思一般,没有再闹了。

此刻她垂着眸,看着桌面上已经凉却的精美菜肴,耳垂微红着。

但迟疑了下,祁长乐还是道:“嫔妾刚刚……是不是任性了?”

她没有用僭越或是逾矩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而是用了一个很亲密,同时也暧昧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