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实在是方才……”她咬了咬唇,“尚书令之女一句请安触怒了陛下,因此臣女才、才将此擅自掩下,以免再度触怒陛下。”
她又慌忙补上一句:“臣女只是以为陛下不喜那句话,所以才掩了下来,并非有意,望陛下恕罪!”
钟离御垂着眸,浓密的眼睫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以为我不喜,所以掩了下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那么将来,是不是你们以为我要自缢,也会帮着送我一程?”
韦以晴立时瘫软了身子,脸色煞白,“我、臣女不是……”
不等她说什么,钟离御又笑盈盈地补了一句,“我竟不知,你还有这忠君之心呢。”
“……”
钟离御敛去了那些笑意,脸色沉了下来,裹着阴翳。
“只可惜,我就是死,也必然会死在你们后面。”她声音重新放轻,仿佛喃喃。
钟离御回过了神,而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韦以晴,嗤笑了一声:“这么不会讲话,白长了一张嘴又有什么用。”
仿佛窥得了她的潜意思,韦以晴面无血色,眼看便要晕过去。
这个时候,她忽然浑身一抖,接着便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是!臣女不会讲话,惹了陛下不快,请陛下息怒。”
钟离御微微挑眉,重新看了看她,仿佛又得了什么乐趣。
片刻后她道:“既然如此,拖下去打二十个耳光吧。”
韦以晴俯下身:“臣女……谢陛下恩典。”
祁长乐跪着礼,垂着头,看着膝盖下方的地面,只觉得膝盖刺痛、浑身僵硬,在这炎炎夏日的气候里,竟然有了打冷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