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同行考虑的很周到,竟让出了一辆地方牌照的越野车,韩昕从一个二级警督手里接过车钥匙,跟人家要了一盒香烟,说了声谢谢,就把王国正拉上了车。
王国正点上烟,带着几分忐忑、几分不舍地问:“小姜,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跟着他们走吧。”
“你不是公安吗,姓钱的还是你抓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韩昕扶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车队,耐心地解释:“我只是一个小兵,接下来去哪儿,该做什么,要听领导的。”
王国正猛吸了两口烟,追问道:“他们如果去派出所,我们也要跟着去?”
“王叔,你要是不想进去,我们可以在外面等。”
“别这么叫了,我可不敢做你叔。”王国正从口袋里掏出老人机,老老实实地放在扶手箱上。
他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流浪了这么多年。
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早习以为常。
无论处境有多困顿,他都不在乎,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儿去?
作为一个经常独自执行任务的人,韩昕很清楚他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的是寂寞。
好不容易交了个愿意跟他说话、把他当人看,甚至很尊重他的朋友,但这段“忘年交”却很快要结束,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再想他敲诈钱志鹏竟是为了自己,韩昕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又不可能把他带回去养老送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干脆拿起手机打起电话。
先联系“姐夫”,再联系老爸,整整打了近半个小时,眼看车队都快进城了,才放下手机笑道:“你年纪跟我爸差不多大,叫你叔怎么了?”
“你是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