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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连累别人,就这么下来了,也就这么认识了冯太林。冯太林担心她又会轻生,就天天往她打工的小餐馆跑,天天去吃饭。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一个因为家境贫寒二十好几没找到老婆,两个人就这么走到了一起。”

“后来呢?”孙局面无表情。

这个案子跟交警四中队严伟查获毒驾一样,具有“开创性”。

但作为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黎杜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甚至后悔截这个胡。

他深吸口气,五味杂陈地说:“冯太林参与的这个电力工程很快就完工了,而她那个时候又怀上了冯太林的孩子。冯太林不想失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路换乘汽车把她带回了盐海老家。

对外声称她是聋哑人,老家在阳贵,就这么一起生活,并把孩子生下来了。村里、镇里和派出所不止一次找过他们,冯太林每次都以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找不到她的身份证和户口簿为由拖延。”

“其实他们心里很害怕,而且钱也不多了,就在亲戚的介绍下来我们陵海打工。我们这边查外来人口的时候,冯太林就把她送回盐海老家。盐海那边催她赶紧办理结婚证、赶紧帮孩子落户口时,冯太林就把她接回陵海。”

孙局点上支烟,阴沉着脸问:“跟我们公安机关打游击战?”

“是,这些年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黎杜旺偷看了局领导一眼,继续道:“孩子渐渐大了,可以不打防疫针,但不能不上学。冯太林想到了一个办法,抱着孩子回家声称老婆跑了。外地老婆跑了很正常,他见村干部并没起疑心,就把帮孩子落户的事提上了日程。

村里早想解决这个问题,让他先交了一笔社会抚养费,然后让他去派出所。当地派出所按规定让他去做亲子鉴定,他就这么花了两千六百块钱,拿着鉴定报告帮孩子把户口给上了。”

孙局磕磕烟灰:“然后声称老婆回来了?”

“他是过了两个多月,才跟老家的人说老婆回来了的。”

黎杜旺看着笔录,补充道:“他给玛璐璐班取了个陈红的中文名,盐海那边只知道有个叫陈红的聋哑人,不知道徐金芬。我们陵海这边只知道有个‘徐金芬’,不知道陈红。”

“徐金芬的身份证是从哪儿来的?”

“玛璐璐班说是冯太林五年前从网上买的,卖家发图片让他们选,见没有更像的就选了徐金芬这一张,花了五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