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时候并不是特别过分,可朝夕相处中她总要使点儿绊子,令人烦不胜烦。
可纪苍海就是不生气,那时她十九岁,觉得世界上一切都是令人生厌的,她冷眼旁观,她很聪明,她浑身都是锋芒。
只要关山月做了什么事情,她必定以更厉害的手段还回去,是的,她连小孩都不放过,可这小孩真真实实的记不住仇记不住打。
昨天刚被她整得嗷嗷直叫,今天又跑来惹她,好像只要看见她就浑身痒痒。
关山月还特别喜欢肢体接触,经常趁纪苍海不注意一下子骑到她脖子上,或者踩着她的腿钻进她怀里看电视,或者大老远噔噔噔做一个标准的起跳动作青蛙似的爬上她的后背。
那段时间简直像在玩刺客信条,时不时要防着背刺,后来纪苍海竟然习惯了,任她怎么折腾我自岿然不动。
这小东西折腾她折腾得自己都累了,靠着她睡了过去,像小猫似的发出浅浅的呼声,只有这个时候纪苍海才觉得她可爱,平常只能说是个人。
纪苍海把她抱回她自己的床上,她半夜也要溜进纪苍海的房间,现在关山月已经不敢装鬼吓她了,只是喜欢压着纪苍海半边身子睡觉。
纪苍海十分不喜欢她上自己的床,再被她这么压着迟早得半身瘫痪,但即使锁了门她也有法子溜进来,小猫似的钻进纪苍海的被窝,一整夜能踢七八次被子,给纪苍海气得,长腿压着她的身子抱住她,冷声说,“再动把你扔下去。”
于是她乖乖地不再动弹,小孩的身子暖炉似的,竟是让纪苍海睡眠质量好上一些,只不过更多的夜晚她还得处理事情。
那时候她已经开始跟着关简处理公司事务了,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半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喝了一罐又一罐咖啡。
关山月想,她会不会死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