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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像是被烫了似的,倏然抽离开被她握住的手,此时正好地铁到了下一站,因为刹车带来的惯性让关山月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撞到身旁的人。

纪苍海像是守到机会了似的,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她。

“真是不小心。”纪苍海抱着她说。

关山月:

挤挤挨挨的人群中她低头望她,眼中带了笑意,内眼那两颗小痣也鲜活起来,关山月挣开她,盯着路线图没有说话。

她又想怎么样?摆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好像她的五年都是一场幻觉。

可她的爱早就淹没在幻觉里了。

纪苍海见她面色又蒙上了一些阴郁,也没再惹她,默默地陪着她到了附属医院。

关山月走进大楼,头也没回地说,“我要上班了,你走吧。”

纪苍海目送她走进医院,她的背影也透着以前没有的沉稳与决然。

关山月照例先去了查房,八点回来坐诊,冬天是心血管疾病高发期,心内科的病人来了一茬又一茬,门诊病历还得手写。

等到中午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她埋头写完最后一份病历,这才站起身出了诊室,准备去吃饭。

敞着白大褂的女人带着含糊不清的懒懒的语调,问她,“哟,早上送你来的那老总谁呢?”

季语棠撩了撩长发,绕过护士站,朝小护士们挑眉轻笑,那张美艳的面容极具欺骗性。

她和姜澄是同一个科室的,都在普通外科,整天走路带风,护士们常常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关山月和姜澄基本算是刚入职不久,职称还是住院医师,季语棠比她们大三岁,是高一级的主治医师,再往上就是主任医师了,一般来说发量逐级递减。

外科盛产段子手和闷罐儿,她就是段子闷罐儿,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成熟干练,一开口说相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