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浓重的雨夜里,水汽蒸腾的茫茫大雾中,有一只落单的可怜小狗望着她,在等待她的援救。
但是她总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她以目光望了一眼就离开了,等她再回到那里想要去安抚它时,小狗用怨恨的眼神望着她,尖吠一声朝她冲过来。
她吓得连连后退,却不知踩到什么仰面倒下去,坠入星海的失重感如影随形,她好像在等待着摔在地面的痛感,却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关山月,醒醒。”
失重感忽然消失,脸上像是被咬住,她挣脱黑沉沉的梦境,醒了。
“做噩梦了?”
一旁的纪苍海手臂支在她身侧,一手轻捏她的脸,问。
她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中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梦见了什么来着?
今天有些阴沉。
窗帘没有被拉开,纪苍海精致的面容带着些倦怠的餍足,她忽然想起昨晚一直做到半夜,她开始求饶,纪苍海才放过她。
纪苍海早已穿戴整齐,她却是半夜洗过澡后的样子,她面上一下又有些发热,“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半小时前。”她有些懒洋洋地说,“现在还早,七点。”
怎么起这么早,好像对纪苍海没有影响一样,明明她才是年轻人来着。
她点点头,本想抱着纪苍海蹭一蹭,但她这样也没好意思,背过身穿衣服,纪苍海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便如她所愿地离开了。
关山月洗漱完毕到了客厅,纪苍海捧着玻璃杯在喝牛奶,她垂着眼眸,蒸腾的雾气蒙在她的脸上,显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纪苍海抬眼看她,示意桌上的早餐正热着,她点了外卖。
关山月突然觉得,人活在世界上,醒来时能看见所爱之人的眉眼,桌上三两热腾腾的早餐。
她去上班,她去上课。
纪苍海给了她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生。
如果能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