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在这里吃早饭?”
纪苍海一顿,随后恢复了常态,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为什么。”
总不能是怕她醒来看不见她。
“喝粥。”她说。
关山月洗漱过后在她面前坐下,她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清冷的样子,眼间那两颗小痣在阳光下像黑砂。
滑蛋牛肉粥的香气翻滚着涌上来,少许翠色葱花点缀着肉末,纪苍海的厨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她想起第一次吃她做的红烧茄子,还以为是阿姨做的,又想象着纪苍海面无表情地翻炒着大锅饭菜,蹿起冲天的火苗,禁不住有些想笑。
“笑什么?”纪苍海有些莫名。
“没,”关山月摇摇头,笑了,“真好吃。”
纪苍海颌首,露出一副“那是自然”的神态,起身下了楼。
关山月自觉地收拾桌面,到了楼下发现纪苍海已经换好了西装,关山月问她,“姐姐现在要去上班吗?”
她应了一声,身姿更加笔挺,关山月踌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下午三点,就走了。”
你还回来吗?
纪苍海似是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点点头。
关山月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的背影纤长又清丽,伸手按住门把时顿了顿,偏过头说:
“下午六点。”
关山月一怔,“什么?”
“我正好要去燕都出差,一起过去。”
“真的吗?”关山月的眼睛亮了亮,又像小猫似的。
“嗯。”
她走了。
家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关山月坐在客厅的沙发,环视着她每天在的地方。
茶几上依然堆着许多册子,好些是全英文的经济期刊,她甚至能够回想起她指尖捻着书页的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