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满阳不知道她图啥,只是开始注意到,在班上她总是独来独往。
她那时候没有同桌,孤零零的坐在最后一排,上课的时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
“她家里人真好,从来不管她。”
每次打完游戏,反戴棒球帽的男生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有些羡慕,应该又去高端场所玩了吧?
其实关山月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去逛街,也不会去什么高端场所。
她在回家的时候会绕很远的路,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哪里狭窄哪里破旧她就走哪里,现在她基本摸清了整个城市两点之间最短的捷径。
她在房间里待到发闷,趁关苍海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家门,这一片都是别墅区,她七拐八弯走了很远,翻进隔壁老旧的小区,上了这层楼的最顶。
天台上到处贴着小广告,楼道里堆着的破旧家具生产日期得和她一样大,在空调外机的“嗡嗡”声中,她坐在天台边缘,脚下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她坐在这儿,从城市的地平线吞掉太阳,到云层破开月光。
天一点一点地暗下来,橘红色的云朵被墨色裹挟着散开,底下的城市从沉睡中苏醒,一排一排点着灯的大厦像一丛丛唐诗,挂着的白色标识是瓦上霜,床前雪。
头顶是倒挂的星群,缺了一角的月牙勾在蓝紫交接的天河,近得手可摘星辰,却又远在六光年外,像雪落于水。
这是她的秘密基地。
夏天的晚风中总是有沉闷的味道。
“老师说你没去上晚自习。”突然有人在她身后说。
“你怎么在这。”她没有回头。
“你小时候就喜欢来这。”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月光洒在她身上就像一层霜,浅蓝色的校服晕开月亮的颜色,浅淡、清澈、肆意,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