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苍海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反手把她按在衣服堆上,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叫收拾好了?”
她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只看见苍白的天花板像她苍白的人生,关苍海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可她只能眼里含着泪小声说,“正要、正要去收拾”
关苍海那双深色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那雪松的味道侵占着她呼吸的空间,她微卷的长发落在她的脖颈,关山月仰起头,似是真的要掉眼泪了,“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吗!”
关苍海这才起了身,不声不响地立在一旁,伸了手似想拉她起来,关山月看也不看她一眼,抽抽嗒嗒地低着头叠衣服。
关苍海蹙着眉看她的眼泪落进她的衣服里,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冷声道,“别哭了。”
关山月又是哽住,连哭都不许了?怎么管这么宽!
但她只能默默忍住,手里毫无章法地乱叠,通通塞回了衣柜,在关苍海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扶好了落地灯、摞好文件夹,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勾出床缝里的电脑。
她再次不长记性地后悔了,为什么偏偏惹了她,现在要受下自己一手酿成的后果。
在她注视下收拾房间的关山月十分不自在,她最不喜欢做事情的时候旁边有人盯着,可她不敢说什么,只好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以示不满。
关苍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她半跪在地毯上,足尖是粉红粉红的,脚后跟贴着骨头捏起来的皮肉,也是粉红粉红的。
浅蓝色的校服还没换下来,墨黑的长发散在身后,透不过窗帘的微光朦朦胧胧地映在她清灵纯澈的侧脸。
关苍海撞见她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垂了眸想,小孩子真麻烦。
说她坏吧,她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报复方式也不过就是给她制造点小麻烦,平常也心地善良,只是没被好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