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初在意识深处这般玩味地想到。

年幼的冉竹倒是还有点儿善心，竟是肯藏起了一片冉竹的灵魂碎片。

对于她口中的爱，洛妘初并不否认，却也未曾接受。

她甚至抱有好奇又茫然的态度，不知该作何反应。

冉竹究竟有没有背叛过她，那冰牢中刺她一剑的人究竟是谁？

这些事情，她模模糊糊的也能想明白了一些。

可是怨得太久了，厌得太多了，漠然无视、怨恨厌恶几乎成了一众习惯，让她无法立刻散去。

与她相伴经历过一切的冉竹已死，如今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与她初识甜蜜、不知苦恨的少年冉竹。

洛妘初静静地看她，将她眉间情意隐忍尽数收入眼底，不知不觉间她也柔和了神色，抬手轻抚祝念云的脸颊，指尖由她脸上伤疤抚摸滑下，轻叹道：“既如此，便为我杀了最后一人罢。”

“此次过后，我与你结契可好？”

“当真？”

祝念云指尖一颤，眸中色彩骤亮，紧盯着洛妘初。

“当真。”

洛妘初淡淡回她，放下了指尖，眉间微挑，那些流露出的情绪再次被一丝不漏地收回去了。

于是那个总是冰冷着脸的魔族长老一瞬间红了眼，揽她入怀，珍重地吻她眉心，声音轻颤：“一言为定。”

洛妘初垂眸，轻笑着应了。

“去吧，待你此次归来，我便与你结契，予你为妻。”

“师尊可欢喜？”

“欢喜。”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