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张嘴说出这四个字，语气很平静，但何笑却听出满满的辛酸与不甘。

他苦笑道：“兄弟啊，杭城的房价随便哪个小区不是五位数起步？你说我就一跑车的，朝不保夕，拿什么给人家女孩幸福，她倒是对我很好，但是我不忍心她跟我一起吃苦受累。”

“这个城市太残酷了，成年的生活，也太艰辛了，我自己都是苟活，就不要拉着其他人一起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脚下的油门不自觉踩地深了一些，速度加速加码，迈速表上的指针开始向下倾斜着。

何笑听到司机师傅说出的故事，心中也是怅然不已。

有人说，城市越大，年轻人的结婚年龄越晚，因为大家都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没有精力再去经营一个家，去给自己更多的压力。

这位司机师傅，便是这芸芸众生之一，他马不停蹄的工作，也只够自己一个花销，每个月省吃俭用剩下的钱，触不及房价的一个零头。

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还如何让他忍心去“祸害”别的姑娘。

何笑沉默，他望着窗外的车流，忽然间想到，如果自己没有红起来，今天二十八岁的他，是否也跟这位司机大哥一般，还是孜身一人，在冰冷的社会中漂泊呢？

“分手后，你们再也没联系过了吗？你不遗憾吗？”他问道。

司机师傅听到这话，嘴角的自嘲更甚了，摇头道：“联系什么啊，越联系越割舍不断，自己熬吧。”

他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分手这三年，我们也见过一次，就前几天跨年的时候，她打车打到我了，她一上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活泼，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我当时没敢看她，全程一句沟通都没有。”

“虽然那天天很黑，但我想她应该是认出我来了。”

何笑不由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她给我了一个差评。”司机师傅犹豫了片刻，语出惊人。

何笑嘴角一抽，这下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