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掩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颈。
“余抒,”程倾看着她,“关于你小阿姨这件事,我们谈谈。”
余抒轻轻舒了一口气。
果然问了…她之前就在想,程倾那天是为了问这件事才过去的。
夏日热浪轻轻涌动。
余抒沉默着,程倾也没催她。
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抒抬起头看了程倾一眼:“我想下吧…晚点再跟你说。”
对她这种回避的态度,程倾并不意外:“晚点找你。”
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等讨论完,她们错过了晚上回去的公交,临时决定留在这里过夜,天黑了才吃上晚饭。
下午太热,余抒没什么胃口,饭桌的菜油水太重,她尝了两下,也没动几下筷子。
院长把她们安排到不同房间休息。
余抒被分到二楼的房间,跟她同住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她简单冲了个澡,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躺下了。
房间里没有空调,窗户开着,知了鸣叫的聒噪声入耳。
她听见隔壁房间两个小姑娘说话,听见院长夫妻在扫地,听见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那不知道是谁的车。晚饭后程倾就走了,她似乎晚上有课。
很快,一切喧嚣静寂了。
房间里也传来一阵安稳绵长的呼吸声。
晚上吃得太少,余抒有点饿了。
她翻了下身,脸颊贴在硬邦邦的凉席上,很快被压住两道印子。
邻床小孩在睡梦中发出一阵呓语,余抒下意识侧过身去听,一句话都没听懂,干脆坐了起来,倒了杯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余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