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没空。朋友…她应该很忙,”余抒低下头,笑了下,“而且,我也不想总是依赖她。”
“哦好吧,那你当我没说。”
窗外夜色渐深,林木葱茏,蝉鸣声声。
隔壁床的女孩都睡着了,呼吸声很均匀。
余抒却一丝困意也无,睁着眼睛看雪白的墙壁,又忍不住,拿起手机。
几乎是本能反应,又点到那个对话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依赖她了吗?
在自己尚未察觉的时刻…是因为最初的那把雨伞,还是那天程倾说,要做自己的大树?
指尖按着键盘,输入了几个字。
明明知道,以程倾的人品…只要自己发一条信息,今晚她一定会来医院。
可是,二十岁的程倾在国外留学的新年做一个人的年夜饭,攻读博士学位回国执教,专注于自我成长。
所以她也不能永远遇到什么事情就想着去找她。
余抒轻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戒断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为了控制住这种情绪,她点开程倾的头像,右上角三个点,最后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
清晨,护士进来推着她出去,温温柔柔地说话:“等会不要怕,很快的,一两个小时就好了。”
“好,”余抒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捏紧了衣服,“我知道了。”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紧张、恐惧、不安各种情绪缠绕着她。她用了眨了眨眼睛,低下头不再说话。
直到麻药发挥作用,余抒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混沌。
数个小时后再醒来,已经回到了病房。
医生进来看她:“手术很顺利,那颗小米粒被摘掉了,没事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