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
“嗯。”
“我妈因为柳阿姨,一定会劝我结婚生子的,你以后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就好。”
“嗯。”
“秦欢,以后我如果老了,病了,你会照顾我吗?”
秦欢抬起她哭得红肿的脸,轻轻地吻她的眼泪。
“我跟你保证,我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直到我死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白桃穿了深色西装,站在玄关处等父母。
夏日的清晨还未蒸腾出暑气,父母和孩子闹了矛盾以后总是会冷战一段时间,加上三个人深色的衣服和悲伤的情绪,这让这个清晨显得更加寒凉。
殡仪馆内,不似别家热热闹闹把葬礼搞成聚会的模样,柳阿姨的停尸间冷冷清清,只有她姐姐一家在帮着张罗事情,同事和朋友三五成群地站在大厅聊天,说得都是可怜之类的字眼。
“年纪也不大吧。”
“66呢,挺年轻的。”
“唉,没家没孩的,遗产都没人继承。”
“给姐姐一份,剩下的都捐了。”
“遗产也就算了,毕竟人死了也花不上,关键是这个病遭罪。”
“是,在医院昏迷了两周多,全靠护工帮衬,这得亏还有个姐姐帮着照看照看,要是咱们现在的独生子,哪有人管你死在哪儿?”
白桃和父母进去看了柳阿姨。
原本即使六十多岁依旧好看有气质、皮肤白皙丰韵、总是和善地笑着的柳的阿姨,如今躺在鲜花包围的透明棺材里,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因为疾病的折磨,看上去甚至都要有八十多岁,皮肤发黑发皱,干干巴巴地挂在脸上,面容像是睡了,却绝对算不上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