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夜莺姐,有事叫我。”
“嗯。”
夜莺,裴茸猜出是谁,三刀,21针,伤口深,每琢磨一个字,心口都仿佛被针扎一下。她不经意紧握了捏着挂号单的右手,感觉到胸腔深处泛着疼痛,像冬日刺骨的风,直往伤口灌。
“有人,看什么看?”山猫吼她一嗓子。
裴茸没说话,退后了半步,眼神依旧往里送。
山猫皱着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又一时记不起,愤懑地掩上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坐在裴茸对面的男人冷不丁地开口:“欸,你不是前几天给夜莺包扎的护士吗?”
“什么?”裴茸不知所云。
山猫盯着她的表情,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开始反思自己:“不一样,你头发比她长,而且她是直发,你是卷发。”
裴茸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走吧。”半晌,诊室门推开,披着深色外套的褚晚宁出现在两人眼前。
“夜莺姐,药拿了?”
“外面拿。”山猫先走一步,褚晚宁和裴茸对视一眼,想问什么,大概有所考虑,没能问出口。
医生在提醒:“下一个。”
裴茸定定神,指尖陷入手掌中,强迫自己收回担心的情绪,转身走进诊室。她隐隐察觉,深埋心底整个冬天的种子,像是要在这个春天,破土而出了……
这样的感觉持续到4月,甚至更为强烈。那晚,同一家中医按摩馆的房,裴茸第一次见到褚晚宁外露自己的情感。沙发凳右侧颓然的背影,右手抓握着半瓶高度白酒,仰头直往嘴里灌。
裴茸伸手去抢她的酒瓶:“不能喝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