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雨。”聂繁心举起了拍立得。
“怎么……”
聂繁心的薄唇贴着万漪的侧脸,把她的声音吞没。
拍立得捕捉到这一瞬,聂繁心没有打印照片,选择右上角的立即保存。她抬眸在万漪耳边轻笑,声如蚊吟:“回家挑两张放大,床头柜上的木质相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大概真的出自本能,她和万漪互动,愈发得心应手。
照片里,本世纪初期的“退耕还林”政策初显成效,身后是植被覆盖,连绵起伏的群山,聂繁心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12点10分,她们抵达3号站点,决定下车吃饭。两荤两素一汤的家常菜,填饱肚子,继续往山上赶。
13点27分,比预计提前两个小时检票进入娱乐区。从洗手间出来,让聂繁心意外的是,恐高的裴茸居然径直走向空中长廊的尾端。
“裴小茸不是严重恐高吗?正是因为恐高,研究生才跨专业报考刑法学。”聂繁心立在万漪左侧嘀咕,听着她分析,“可以克服,以裴茸的毅力应该没问题。”
聂繁心反驳:“去年暑假跳伞,她还直呼我变态,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二十楼以上往下俯视。”原本以为褚晚宁能够握着裴茸的手,给予她安全感,一步一步走到中间,但现在,站在尾端拍照?
“她去年10月车祸,你们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也许发生什么。”
“制药厂的公车爆炸起火,要不是司机冒着生命危险踩油门冲进水库,车上8个人肯定无一生还。”10·12公车爆炸事件,全车加上司机一共9人,6人遇难,2人抢救成功,1人(褚晚宁)提前跳窗(未公布),裴茸便是二分之一。她当时和褚晚宁坐在倒数第二排,轻型炸弹在正数第四排。
深三度烧伤,滨南大学附属医院皮肤科专家邀请江州市会诊治疗,选择国际最先进的植皮手术。裴茸前些日子服用的疗程药,便是帮助皮肤恢复的进口药品。
万漪接着说:“创伤之后,有些人的心态会改变。大多是消极,当然,乐观的人反而可能产生一些积极的改变。”
“裴小茸受伤前半个月发消息不回,第一次打电话听她声音,可以开玩笑,感觉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