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宁揉了揉眉心:“也许是见胎儿难受,帮他解脱,也许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没有任何原因。”
“至于颈部豁口,你们看。”万漪洗净手,拿起遥控器往下翻,“断截处组织分明,知道从哪儿切割容易把头颈分开,说明凶手应该长期进行医疗外科手术,或者像我一样从事法医工作。”
褚晚宁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问道:“普通的医生呢?临床医学解剖不是必修吗?”
“不行,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做不到。”万漪收起遥控器,再次折回水槽洗手消毒,摘下面罩和口罩,背对着她们,开始重而急地呼吸。
长时间全副武装解剖,缺少足够的氧气,普通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她。恶臭味瞬间灌入鼻中,万漪抬手轻掩,转身走出解剖室。
“小雨。”
“姐。”褚晚宁和聂繁心同时紧张地喊她。看着褚晚宁紧接着跟上前,聂繁心却犹豫地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
第19章
繁心虽然没有靠近,但是仍然站在可以看见两人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往办公室里面瞧。
拉开抽屉,褚晚宁帮忙翻找药物,万漪摇头婉拒,褚晚宁倒来温水,她就着水服下药。强腐败的尸体,是法医极其不愿碰上的尸体。万漪曾在国外实验室和师兄piter共同解剖一具强腐败尸体,两人因此快两天食不下咽。
今晚一次性来俩,表面看,万漪似乎波澜不惊,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间经过多少次心理暗示。八百万种死法,每一种都是一面镜子,有的甚至能够照出人变成“野兽”的真面目。而她,必须是那位把镜子擦干净,让“野兽”在世人眼前无所遁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