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中，只剩下井口一般大小的光明。

像是一轮圆月一样，伏颜不知为何，在自己迷糊的视线中，她好像看见白玥璃，那张熟悉的脸庞倒映在了圆月中，静静对着自己面露笑意。

“伏颜……”

死寂的沉默中，她好像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白玥璃在喊她。

伏颜用尽最后的力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感觉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双唇微张的瞬间，竟是一口鲜血争先恐后的溢出。

“我要死了吗？”伏颜想。

可是，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还没有冲破天道的束缚，若是之后白玥璃永远没办法突破怎么办？通玄大陆这么大，她还有好多的地方，没有和白玥璃一起去看看；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和白玥璃一起完成……

伏颜不甘心就这么沉寂，她终于一点一点伸出了手指，对着圆月中的身影抬起，似乎想摸摸对方的脸庞。

眼皮好像越来越重了，伏颜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住了，她明明想重新站起来，执起手中的仙器灵剑，一步一步走到最后一刻。

“师……”

浓郁的血泊中，伏颜终于最后挤出了一个字，那只还没抬起半分的手指，也终究是无力的落了回去。

上面那轮圆月已经变得越来越小，小到伏颜已经看不清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牵扯着嘴角，一双满是血色的眸光，蓦然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