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仆厮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秦恪忽然叫了声“慢”。
“用不着那么敲锣打鼓的,回头告诉萧寺卿就成了,闹大了,怕是验官的命就真保不住了。”
老管事脸上一怔,但毕竟是萧家的老仆人,当即就想明白里里面的弯弯绕绕。
“那……”
“那什么?”秦恪撩挑着唇,眼中却看不见半点笑意,“找个人而已,不必劳师动众,在这里问一问就成了。”
他说着便瞥向一旁的那衙差:“你过来。”
“小的在,秦寺丞请吩咐。”那衙差走上前来,却连头也不敢抬。
“你来大理寺多久了?”
他忽然又问起这个,众人更是诧异。
只听那衙差又答道:“回秦寺丞,小人是两年前进的大理寺。”
他正说着,抬眼就见对方已俯到近处,堪堪只有几寸远。
秦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重又仰身挺起,从上面俯睨着他,那双冷眼自然便有一股威压之势,叫人不敢直面。
“来两年了,怎的都没见过你?”
他问话的语声仍旧平缓,那衙差的身子却已紧绷起来,双手在袖筒里攥起了拳头。
“是……小的一直……不出众,普普通通丢人堆里也不显眼。”
“只怕不尽然吧。”
秦恪一笑:“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记心好,无论是闻过的味道,还是见过的脸,都能记得。可你说,你来大理寺两年了,我都没见过你,呵,不过么,你这牙牌的主人,我倒是见过,跟你现下这模样却不一样,可别告诉我,你才换去换了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