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走时,这灯只糊了纱,还没做完,等她回来时,二柱似乎知道她很忙,就再也没有提过这灯了。
她也没收拾,放着灯留在那里,这时候仍是个半途而废的空壳子。
“你做的?”他的目光似乎仍落在上面端详,语气里是饶有兴味的样子。
萧曼原本还觉得这灯扎得不错,可也不知怎么的,被他一瞧,顿时就觉尴尬,只是这会子想藏也来不及了。
“闲时无聊,随意做着玩的。”
话音未落,就看他已把那灯拿了起来,托在掌心比量着端详:“攒编的倒还算精细,只是这篾子剖得……嗯,粗笨了些,勉强算个中下吧。”
他毫无顾忌地品评好坏,竟半点“情面”也不留,还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
萧曼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他这般评说自己的东西,正想借故把灯收了,却听他又道:“油还在吧,拿来。”
她不由一怔,暗想他不会是要接手来做吧,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起了这样的心思。
虽说诧异,可还是去把原先预备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放在几上交给他。
对方也没多言,先把外面的薄纱轻轻揭去,将笼圈略整了整,然后重新抹了浆糊,覆上蒙面,稍晾了晾,却没上清油,仍托在手里左右端详,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间一转头望向窗外,似乎又瞧上了什么,把灯搁下,起身推开半扇,脚下一纵,便灵狐般穿窗而出。
虽说他神出鬼没惯了,但萧曼瞧得还是觉 得新奇,不由自主地走近探头去望,廊下的灯火照不清院落,什么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