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萧验官自然是不信鬼神的。”那衙差一笑,后面的话也是不言自明。
萧曼也不在意,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周邦烨的死亡时间莫约是昨夜亥时, 除了被剥了面皮之外, 尸身上并无其它伤痕, 不过口鼻中有血, 应该是有内伤。
她拿笔在册子上记录着,那衙差忍不住疑惑道:“萧验官, 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萧曼没有抬头看他, 但捏着炭笔的手还是微微一顿。
“ 周邦烨今科会试进了二甲, 按理说第二天都要殿试了,这晚上自然是在家中准备了。”
萧曼暗暗点了头,算是心里有数了,当下便道:“我等会儿会剖尸瞧瞧。”
听闻她要剖尸, 那衙差赶忙打躬接话道:“那小的也去查查周邦烨。”他说完便嘿笑了两声,退出了殓尸房。
萧曼早已习以为常了,她倒没有直接动刀子,而是先在他四肢和肚腹上轻轻按压。
四肢倒是骨骼完整,除了尸僵之外,并无异常,脊梁骨、两肋也完好无损,并无任何类似击打、踩踏的重击,那么口鼻中这么多血污究竟是哪儿来的呢?
她皱着眉,按压的手在胸腹间不由一顿,将四周的灯烛尽数点亮,又从医箱里将刀具一字排开,看了眼尸身,食指划过刀具,挑了把剖刀,漠着眼将腹腔打开……
内中脏腑一片狼藉,瞧这样子应该是被人用内劲击碎的,而且此人应该功夫造诣不错,能够隔山打牛,收放自如。
找到真正的死因之后,她并没因此松口气,反而觉得这事儿更不简单了,而且跟之前的案子必定有着某些联系。
将手里的剖刀丢进装药汤的罐子里,然后抽了些绢丝穿针引线,将剖开的腹腔缝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