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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蓦地一转,就看秦恪垂眸驻足,无数花瓣在脚下铺起一片流溢夺目的胭脂雪。

花如胭霞,草是苔青,衣是纤尘不染的云。

萧曼只觉这些铺陈的颜色一下子不再鲜明,全然是在为他点缀。

尤其是那张俊逸无俦的侧脸,更是气蕴于形,难以描画。

灰蓝的天光只把四下里压沉了,像是专为他作衬,丝毫也压不住那丰润勾勒的莹色,当真是如砌如磋,如琢如磨。

这哪里是促然而生的景致,倒像原本就是如此,浑若天成,落落自然。

能生就这样一副好皮囊,也是罕见,她不由心里暗赞。

瞧着他,这时候人也静了,争强好胜的心也没了,她忍不住想,不提才学,怕是单单凭模样,这书呆子也不知会倾倒多少人,只是可惜身上被人下了蛊。

“叹什么气?”

她鼻间的吐息虽轻,却已被他听到了,这问话随即接踵而至,叫人猝不及防。

萧曼心头一跳,怕被他窥破了心事,赶忙别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嗯,觉得这花落得怪可惜的……”

她随口应着,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说起来,先前她的确是这么想来着,现下却像在扯谎说瞎话,耳根不由一阵热烫得发胀。

秦恪没转头,依旧负手站在那里,仿佛入定了似的,刚才那句问话更像是妄然臆听的。

他的眼眸一片淡寂,就像是染上了一层说不清是愁是伤的情绪,静得让她的心绪也跟着不由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