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顿了顿,枯枝般的手费力地抖出一只白瓷小瓶:“这是鬼仙给的……就看你敢不敢……给……”
他 说着,忽然诡异一笑:“其实……她死,不是更好……小心往后跟我一样栽在她,手里……”
他双眸渐渐合上,几乎就在咽气的那一刹,白瓷小瓶已从他手中掉落,滚势将近时,正好撞在素白的鞋尖上。
秦恪垂眸看了下,那瓷瓶白得扎眼。
规规矩矩的葫芦形,瞧着倒是没什么异样,不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也没兴致去猜,只觉得可笑。
往后会和他一样栽在这丫头手里?
他秦恪是何等样人?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从来都只有他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份儿,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他从来不喜欢被人挟制,想叫他委屈就范更是痴人说梦。
若是搁在平常,这时不过就是嗤之一笑,然后整治得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现下倒好,人自个儿就死了。
事情到了这里,一走了之本该是上策,可目光斜过之际,瞥着那张安恬中略带凄楚的小脸,心头竟不禁忽有所感,总觉得只要自己一转身,萧曼便会忽然醒来似的,没办法就这么毅然决然。
这感觉很怪,但他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这丫头是自己的“活药典”。
救命的药,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舍得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