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眨眨眼,下意识抬手在自己嘴上抹了一下,指尖就触到糕点的碎渣,脑中更是“嗡”的一声。
她脸上没有蒙面巾!
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忘记蒙面巾了呢,应该就是留下来给他“治病”那天开始。
只要一想到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那晚叫住他问钱袋的小娘子,登时就尴尬不已。
现如今该怎么好?
只要他不提,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打定了主意之后,还是有些窘迫,可这会子也不能跟从前似的能逃开,一走了之。
尽管心虚得要命,但是萧曼依然强装淡定地吃完了糕点,随后又弄了药来给他换针。
秦恪靠坐在侧对面那榻上,低首阖眸,鼻息均匀,也不知是真虚弱,还是做样休息。
这样的沉寂已不知持续了多久,却始终叫人静不下来,反而更紧张。
铜锅里很快发出“咕咕”的轻响,里头的药又煮沸了,屋子里全是苦辛的味道。
萧曼掩了火,回身去旁边仔细净了手,另取了一副全新的针,一根根都浸在熬好的药汁里。
过了好一会子,铜锅内渐渐静凉下来,不再有多少热气腾起,澄透的药汁已凝成了胶结的糊状。
她拿镊子重又把针都挑出来,看看上面都沁了一层淡淡的润红,暗想应该不差了,便走过去,垂眸低声道:“秦解元,要换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