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略定,刚想开口,秦恪却已回过身来。
他没有结腰间的系带,也没有掩前襟,肌理分明,上面朦朦的笼着水汽 ,在门窗透进来的天光映衬下泛起莹莹的光亮,似是出浴时没有擦净,又像新渗出了一层薄汗。
萧曼不由得微微一窒,别开眼去的那一瞬,似乎看见一颗晨露般的水珠从他的下颌滑落,顺着如雕似刻的肌理缓缓而下,恍若美玉上迤然拂过的流光。
秦恪不喜欢被人盯着瞧,按说这丫头该也不例外,可又总觉得她那双眸干净清澈,一望见底,瞧不出丝毫欲壑难填的渴望,全然只是羞涩难掩的惊诧,还带着几分措乱失神的傻气。
这副模样倒不惹人生厌,看在眼里反而颇堪玩味。
他唇角浅浅地向上勾,也凝着那张精巧的小脸,先前就觉出众,如今瞧得多了,更是越来越顺眼。
无论是穿着公服谨饬干练的样子,还是穿着衫裙精灵古怪的样子,都让他有惊艳之感,别人还真没几个比得上的。
但人终究靠得是命数,无论皮囊生得如何,这辈子的际遇早就由天定下了,根本由不得自己把控。
他暗“呵”了一声,心头忽然生出些悲悯来,拂身绕过书案,坐到那张椅上。
书案上笔墨都是现成的,昨日把脉的时候,心里也早有了数,当下取了张纸,提笔蘸饱了墨一挥而就,拿起来吹了吹,复看了一遍无误,这才递给她。
“验官依着方子调理,很快便能复原。只是……心结上,药石便无能为力了,还需验官自解才行。”
正在看方子的萧曼,猛地听他提起心结,不由震惊,望过去的目光重又变得凝沉起来。
秦恪迎着她的目光,眼中全是至诚之意:“验官不必过于焦虑,萧寺卿是断狱神手,这接二连三的案子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听了这话,萧曼反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