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瞧出个究竟就收场了,萧曼略感失望。
那白发人却仍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凌空飘着,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风更急了,衣袍的下摆像被鼓荡得越来越长,那个白扑扑的背影蓦然显得阴森起来。
“既是有缘,何妨一见?”
一片叶子半轻不重地拍在眼皮上,她回过神,只觉那风一样飘忽的语声在林中回荡,竟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
萧曼从小就爱看母亲剖尸验骨,后来跟在父亲身边,见过不少离奇诡异的案子,虽然年纪不大,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
可这种装神弄鬼的功夫,她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来,简直跟真的一样。
她定了定神,从树后转出来,一步步走过去。
对方始终没动静,一直盘膝悬在那里。
走到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萧曼感觉心开始跳得厉害,干脆停下来,探着脑 袋,视线穿过对方飘散的白发,渐渐窥见了一点侧脸的轮廓,但在月光下又像蒙了层雾,看不清模样。
树叶沙沙的碎响间,夹杂着一声轻笑。
跟刚才一样,这笑声也是刻意压沉的,隐藏在风中,促然飘进耳朵里,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突然,那件白袍“呼”地被卷向半空,破幡似的挂上了高高枝杈,迎风招摇。
萧曼张嘴一惊,一仰头的工夫,那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就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薄雾从四下的林中漫涌出来,几乎同时,她闻到一阵又淡又古怪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