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醉没往书院走,而是去了书铺。
掌柜的手肘抵在柜台上,手撑着额角,斜站着看书,瞧见有客人进来,这才站直了身体,嘴角含笑问她,“想买些什么?”
卖书的掌柜是个男子,模样瞧着约摸着二十来岁左右,眼尾有颗泪痣,抬手把头发往耳后挽起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微微掀起眼皮,眼底波光潋滟,瞧着风情万种。
“我随意看看,”偏偏沈沉醉这人没长眼睛,不知道看美人,而是抬手摸起一本字帖,翻开看了两眼,问他,“这字帖怎么卖?”
“便宜,不过几文钱。”书老板手指翻着自己的书,嘴上问道:“买来练字的?那我可以给你个折扣。”
以前在书院时,学生除了读书、背书之外,每天的另外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练字。
夫子格外强调“字如其人”,说这一手字要是没练好,即使文章写得再好,恐怕也只能一辈子当童生亦或是秀才。
并非每个人都能买个字帖临摹,起初学字的时候,是由夫子教授的。
沈沉醉一手馆阁体的字写的极其漂亮,每次夫子“描红”的时候都让她来。
“你这儿可有比这更好看的字了?”沈沉醉走过来,把字帖放在柜台上。
书老板挑眉,“怎么,这字入不了眼?”
沈沉醉没说话,而是竟自从柜台上抽出一张白纸,上面笔墨都有,她挑了只顺手的笔,垂眸写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