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看着陆小渔用单薄消瘦的肩膀把竹子驮回来,他都心疼的偷偷掉眼泪。

莫说城里的闺阁中娇养的贵公子,就是乡下的男子们,哪一个像他家小渔似得满手是茧。

他命苦,连带着儿子命也苦……

张氏想的越多,呼吸越不顺畅,只能紧闭眼睛再睁开,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大夫说他郁结于心,越想不开,越活不长。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太多的话。陈浅溪性子闷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跟长辈说话。张氏则是想到陈氏,觉得陆小渔跟陈浅溪没有太多可能,问的也就少。

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免得气氛过于尴尬。

后山离的也不远,那里种着大片大片的竹林,平时村里人挖笋砍竹子都来这儿。具体是谁开始种的大伙儿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这片竹林这么些年就没少过。

陈浅溪听力好,离后山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似乎就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夹杂着风吹竹叶的簌簌声,有些辨析不出来是谁。

她脚步猛的一顿,眼睛睁大,想到了陆小渔在后山。

陈浅溪二话没说大步朝着后山声音传来的地方跑。

张氏被她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到了求救声。

父子连心,他一下子就听出这是陆小渔的声音,顿时脸色苍白,也赶紧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