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言唇角溢出一抹讥讽。
好一个百年忠烈的虞家,就这么对待立功无数的庶子。
沈卿言自己出生名门,是家中嫡出子嗣,一出生就注定了拥有家族鼎力支持的资源,但自问,他的能力不在虞铎之上。
世家想要长久以往下昌盛下来,没有得力的子嗣根本走不长。
在绝对辗轧式的能力面前,嫡庶之别就没有那么严谨了。
再者,军功明明就是人家虞铎自己挣来的。
见到虞铎时,沈卿言眉头紧拧,只见古朴的简易千工大床上躺着的男子,面色惨白如纸,面容清瘦,显得睫毛格外纤长,他五官立挺秀丽,像一只断翅落水的蜻蜓,将死未死。
“你们都出去。”沈卿言对身后小厮道。
小厮瞄了一眼榻上的人,见二公子还是死气沉沉,不似会醒来的样子,便依言退了出去。
沈卿言侧过脸,见外面的小厮仍盯着屋子,他走过去关了房门,隔绝了小厮的视线。
屋内只有一盏起夜灯,沈卿言瞄了一眼烛火,眸光一凛。
不久之前有人剪了烛心。
他行至榻上,看着虞铎,轻唤了一声,“虞兄,是我。”
榻上人纹丝不动,状若死人。
沈卿言抬手刮了刮剑眉,又说:“虞兄,你妹妹她入宫了,现今是皇上的后宫嫔妃。前几日才册封为了美人。”
沈卿言话音一落,虞铎睁开眼来,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凛冽如鹰,他的喉结滚了滚,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似是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