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行么?”她抬眼看他,一双猫儿一样的杏眼,澄澈如同清泉。
他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本王陪你一起去。刀剑无眼,本王怕伤到你。”
她心满意足地笑,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
不过,第二天他们还没进宫,一大早便有消息传到王府,说是昭祉马上就来。裴启旬将她带到梧竹幽居,就又出府忙碌,城澄满脸喜色的迎昭祉进屋,昭祉的脸色却是悲喜难辨:“母亲,我回来了。”
因知女儿要回府,城澄一早上就带人准备。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荣王府里向来清净,只有她与荣王两个主子。昭祉的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随时都可以入住。但阖府上下还是把这当成一件大事来办,从门丁到护卫,从丫鬟到厨子,人人皆打起精神,迎接摄政王唯一的女儿回家。
现在她终于归来,仍唤她为母亲,语气却不复昔日亲热。孩子渐渐的大了,在昭祉最黏人的年纪,陪在身边的人却不是她,想来疏离也是应当。早先曾设想过的事情,如今应验后,心里头却还是空落落的疼。城澄强打起精神,温和地笑:“回来就好,就在你原来的屋子住下吧,我都叫人打点好了。”
“不必了。”城澄话音方落,昭祉首先想到的,竟是回绝。
最受皇帝宠爱的小公主,当朝摄政王唯一的女儿,这些足以羡煞旁人的尊贵身份,却是来的不清不楚。一想到昨日妍嫔拖着病体告诉她的那些事情,昭祉就感到心中一阵阵发寒。原来她的所有委屈,所有不幸,竟都是来自她的母亲。
荣王府,这个她曾经日日在皇宫最高处观望的地方,这个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真正见到了,才发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并非看不出城澄眼里的失落,只是昭祉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都不能回家,在她终于强迫自己承认她的家在储秀宫之后,在她想把以前放不下的都当做是一场梦的时候,当她终于鼓足勇气坦然接受了这些事实的时候,城澄竟说要接她回来。
接她回来的方式就是,囚禁她的养父,毒害她的养母。这究竟是要将她置于何地,将养她多年的父皇母妃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