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琅闻讯后愣了一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地。太医匆忙救治了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满脸的哀恸。
绯心和太后过来探望他的时候,裴子琅还在说:“祐儿的身子一直不好,朕没想到,他会挺不过这一关……朕这个做父亲的,连最后一面都没去见他……甚至他走的时候,朕在娶亲。”
容太后叹息一声,宽慰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皇帝就不要太过于自责了。依哀家看,祐儿是皇帝的长子,理应追封为王。娴妃那边也应该好好安抚。”
“是,安抚……朕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可是,太后,朕没脸见她。”
容太后和裴子琅虽然是名义上的母子,但二人实际上只是甥姨关系,并不算亲近。多少年来,裴子琅都不曾和太后说过这般流露情绪的话。容太后知道,皇帝这一回是真的伤着了。
容太后叹息一声,拍了拍裴子琅的手,宽慰道:“你好好儿养着,哀家替你去看一看娴妃。”说完她又看向绯心,嘱咐道:“澄儿,你替哀家照看一会儿皇帝。”
“是,太后娘娘。”绯心答应下来,但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宫里头这么多下人,哪里用得着她来照看皇帝,不过是容太后刻意制造机会,让他二人单独相处罢了。
“容姑娘,”裴子琅苦笑了一下,“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我的婚事,大抵是要搁一搁了。”
“皇上放心,”绯心忙道:“我并不急于这一时,还是以大局为重。”
“难得你明事理。”裴子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像那个敏妃,一直抓着大婚那天的事情不放,吵得朕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