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够了。”
女人闷声笑了,埋在姑娘脖子旁的眼睛中光亮明明灭灭,最终软了下来。
年幼新生的孩子应当不知道的。
这世上的感情只有两种,一种是讨厌,另一种就是不讨厌。
而在不讨厌的基础中一点点演变出来的喜欢则需要更为漫长的时间。
清萱最不缺的,恰好正是时间。
清和最终还是被这人的软磨硬泡给弄烦了,披上外袍甩袖就往外走去,也不理会身后的人。
她时常感觉神识中疲惫,这种疲惫从降生开始就一直存在于其中。但是随着这种倦意而生的,却是一股子强大的让她也觉心悸的力量。这东西仿佛就是她自己的,盘踞在神魂深处,早已与她的意识融为了一体。
清萱的宫殿里里外外在她幼时就被清和逛遍,连哪个角落放着哪个品种的花,她都清楚得很,更别提各条崎岖小路了。
清和负手将这外围又百般无聊地走了一遍,随后深觉无趣,就驻足看了看园子里各色的只生长在冥界的花,等到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自从清和幼时差点被人提刀伤害后,清萱一怒之下就将殿中的侍仆全部换了一番,又另立下了生死契。因此偶尔行过的侍仆见着了清和都战战兢兢地弯腰行礼,不敢有半分冒犯,甚至连抬头瞧清和一眼都畏惧不已。
等清和行至寝殿外刚准备踏入时足下骤然一顿,忍不住眯眸看向了里边那似乎未曾察觉到她的到来而俯身与一陌生的冥界女子凑得极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