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祁清和而言,顾寄欢终究还是特殊些的。
几世轮回中,也仅有身为散修的那辈子尝到了情字愁苦的滋味。
最后那块染着血的刻着吾妻二字的石碑对在此之前稳坐真神之位而素来不曾接触过情爱的祁清和来说,颇为异样且新奇。
但轮回已过、神魂复原,那些存在于脑海中的一幅幅或甜蜜热烈或绝望怨怒的画面都似蒙上了隔膜般远去,让她无法真切完整地接收到那时候的情绪,因此也不能完全感知那一世的心动究竟是何种模样。
但就为这些特殊之处,祁清和对于顾寄欢也多了几分其余人所不得的纵容。
“不甜。”
沉默了许久,埋在被褥中的姑娘才闷闷回了句。
可惜这二字早没了先前的阴鸷怨气,愈发像是赌气撒娇了。
女人莫名想笑,微勾唇抚了抚她的发,漫不经心地移动指尖轻轻抵着顾寄欢的唇,慢慢揉捏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中的霜雪已然消融了大半。
“那便是甜的。”
她抬眸看向了被帘幕遮掩住的窗户,陡然眯眼,指尖银光骤然闪过,屋外风雪猛然大涨,四处无声中传来的讯息叫祁清和缓缓敛去了脸上外露的神色。
思量一二,祁清和垂头于顾寄欢的发中落下一吻:“好好养伤,我去处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