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受过如此冒犯的女帝敛眸抿唇抬手按着胸口的衣料,脸颊边不觉发着烫,心中又气又羞恼。
倘若这样也罢,但这木头竟无半分波动,只认认真真地为她涂着药膏,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黎知鸢阖了阖眸,眉眼间却忍不住流露出几许柔软的无奈与纵容来。
多疑狠绝的帝王此时不想去探究思考自己的爱人为何会死而复生,也不愿再管自己已攻入大漠之中的军队和手下的俘虏。
她的心神已全部扑在了爱人的身上,希冀着能够从头开始,重新获得一次牵住爱人指尖的机会。
祁清和原以为既然已出现了一个与自己结契的女人,那么之后至少不会再被感情上的事情困扰。
但是……当她带着黎知鸢一路向北流去,途中在一处城镇中停顿休憩之时,一个黑裙的虽显狼狈却不掩艳色的姑娘含着倔强的泪光不管不顾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姑娘有一双较黎知鸢和虞九笙来说稍圆些的凤眸,面容印入祁清和瞳孔中时,她的眼前又刹那间浮过了一张张画面。
【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只盼你带着我走,好不好?】
素衣姑娘咬唇拉着她的手,强忍着眸中泪花。
她该是个极胆怯爱哭的孩子,也总是被冷情高飞的鹰伤透了心。
【……你已要了我的身子,又为何要如此狠心?!】
拦在她身前的姑娘。
修为低下、拼尽全力追逐在她身后的无助哭喊着乞求她留下的姑娘。
……
毫无生机,被逼自缢于房中的姑娘……
最后闪过的,是一笔一笔地刻在染血石碑上的端正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