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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也罢,祁清和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那渡劫期。

渡劫老祖对付黎知鸢一个合体期,纵然是顾虑周边侍卫和眼线,也不可能只轻飘飘留下这么点除了神识有损其余皆是皮肉伤的痕迹。

这新皇既然都请渡劫老祖出手了,又怎会手下留情、这么好心地放过黎知鸢?

这个问题,不仅让祁清和不解,亦困扰着暗影为首的一众暗卫。

长公主未恢复记忆,就不知道当初与他们定下的联络方式和记号。如今处处都是眼线,京城中保皇派为大,秦观南作为长公主名义上的伴侣,这将军府周围都布满了窥探的目光,他们根本不敢冒然找上黎知鸢。

如今又过了几个月,就在暗影们都隐隐焦虑起来的时候,黎知鸢先出了事儿。

那些都已经痊愈完好的伤口下是骤然翻腾起来的血液。

不疼,不痒。

却比用利器割下皮肉更让黎知鸢难熬受辱。

是情毒。

如细蛇于长公主的筋脉中潜藏如此之久,最终在将近融入血液之中时彻底爆发。

直到看见那从来都矜傲端庄的女人满脸潮红冷汗,眸中溢出惊怒与羞愤,微颤着指尖攥住自己的袖摆时,祁清和才知晓新皇真正的心思。

或许帝王也根本没有算到黎知鸢的计划,他只是恰好按照自己的打算派出了手下的渡劫期,又正撞上了黎知鸢的布局现场,因此顺水推舟般地推了一把而已。

对于长公主这样的女人,让她受尽情毒的折磨,自然比用刀子一片片凌迟剜下她的血肉还要令她痛苦屈辱。

情毒不是春药,不是一次欢好就能解除的毒素,倘若一直流淌在血液中,便会一直折磨着黎知鸢。

假如长公主没有在那一日设下那盘局、没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么等新皇借机将这件事情传出去,黎知鸢又该如何?

她必会沦为北大陆各国的笑话,千年经营起来的权威轰然崩塌,日后便是苍梧镇国的渡劫老祖们也必不会让一个满身污点的人坐上帝王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