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在被咬五分钟内就无力维持站姿,艾琉伊尔却凭着意志和过人的身体素质硬生生撑到现在, 但意志力不是解药,决定不了更多。
眼前开始模糊,体温升高,伤口灼烫,全身的力气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就连眼睑也沉重不已, 同精神做着势均力敌的拉锯,想要安静地垂下,或许垂落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但是, 不甘心。
还没有让霍斯特跪在坟墓前谢罪,砍下他的头颅。
还没有重新为父母举办葬礼,让他们的灵魂回归神国。
最重要的是——
洛荼斯。
洛荼斯, 洛荼斯, 洛荼斯。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久前刚刚分别时纤细的背影, 被锁在柜子里的一叠花信,月夜下动摇的眸光。
往前, 某个平常的下午,翻动书页的素白指尖。
再往前, 太阳神之城的歌剧院席上, 一如既往清冷不沾人世情绪的音调在说, 神灵之爱?或许是有的吧。
时间一路回溯,齿轮翻转对应,严丝合缝。
像是在极短的分秒里望见了许多气泡,每一个都装着艾琉伊尔放不下的东西。
最后一个气泡接近了,那是最初的最初,梦境中银发的神灵现出本相,蓝眸平和清澈,向她伸出手。
转眼间已经十年过去,可当时的记忆照样清晰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深刻,恍若真正回到过去,以第三方的视角孤独地旁观。
也不知道花信会不会被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