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科帕尔逼视着他道:“她被人抬回来,只剩一口气,我去找你求药,哪怕只有一点,我的母亲说不定就能挺过来,可你是怎么做的?”
“哦,你把我踢到一边,让我别来烦你。”
科帕尔永远记得那一天,母亲满身是血地被其他奴隶抬回漏雨的棚屋,气息微弱。
她吓坏了,顶着雨跑出去找药,药物是很珍贵的,没人愿意浪费在奴隶身上,她没有办法,只能跑到前院找城主。
瓦什城主正和旁人说话:“……王女怎么偏偏就经过我们瓦什,真难办,杀了吧怕后续麻烦,不杀吧万一新王不高兴呢?算啦,别管她,让后面几座城头疼去。”
科帕尔在门口被守门的护卫拦下,大声喊叫,语无伦次地祈求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父亲救救妈妈。
城主听到吵闹,不耐烦地走过来,将她踢出几级台阶。
“一个奴隶死就死了,别来烦我。”
科帕尔被护卫扔回后院,被踹中的地方疼得厉害,她一步一挪回到棚屋,握着母亲的手。
母亲几乎没有力气动弹一下,还是喃喃地念着要她小心,现在年纪小扮男孩看不出来,将来逐渐长大以后要怎么伪装,注意哪些地方。
她把能想到的一切要点翻来覆去地念叨,科帕尔含着泪应声,直到握着的手变得冰凉。
母亲的最后一句话磕绊含糊得几乎听不到。
“对不起科帕尔,妈妈让你这么难……”
如果她不是奴隶就好了。
如果科帕尔真的是男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