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赵映晨披着单薄里衣缩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模样。
门刷的一下被打开,宴经年持剑走出,余光瞧见赵映晨缩在旁边,颇为冷漠的用剑鞘戳了戳她。
“我走了,别再跟着我了。”
赵映晨一下子惊醒,她抬首望着宴经年,装作无辜模样,“云莜,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这幅模样让宴经年心软了几分,但她瞬间硬下心肠,“你我之间本没有发生什么,我何必生气。”
顿了顿,她道:“多谢那夜的忘忧酿,很好喝……以及,不论从前发生什么,都已是过往,师尊怎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而我,也有新的路要走,你不用再纠缠我了,没用的。”
这次,赵映晨的眼眶真的红了,眼前一层薄雾,她捏住剑鞘,轻轻摇晃了下,“云莜,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在这个瞬间,宴经年觉得心中的情感几乎要喷涌而出,她很想抱住眼前女子,跟她说那都是假的,我不可能不要你。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压进深处,宴经年仿佛游离在自身躯壳以外,她看到冷漠的自己一点点掰开赵映晨的手。
赵映晨瞳中的悲痛浓郁得仿佛千斤重,宴经年听到那人说:“对,我不要你了,我也不想要你。你是妖,而我,最恨的便是妖,从此以后,不论过往,你我一刀两断。”
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想一刀两断……她只是,只是不愿与妖不清不楚的纠缠。
赵映晨抬首怔怔的望着那人,眼泪争先恐后的滑落,宴经年想安慰她,跟她说那不是自己。
可不管怎样,她只能眼睁睁的跟着那人毫不留恋的离开,头也没回,直到走出蔡府,来到昶元城城墙处,宴经年才恍惚间感觉回到了自身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