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一般炼丹阁弟子不许上来,走廊里寂静无声,因此也无人能看见赵映晨蹲守在门口的狼狈景象。
既然柳师姐说解毒,那说明云莜应该能无大碍,想到此,赵映晨心中宽慰了几分。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压抑在心中慌乱后的怒懑,赵映晨拳头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皇帝,我与你势不两立。”赵映晨低声道,表情阴冷而狠烈,“我定要取你项上人头,灭你皇室。”
不知等了多少个时辰,直到深夜,柳依柔才将门打开。一开门,她便见到坐守在门口的赵映晨,持续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顿时心起怜悯,她轻声道:“经年的毒已经解了。”
脑中一片迷糊,满脑都在想着为什么柳师姐还没出来的赵映晨,闻言立马跳了起来,顾不得发软的双脚,一把冲向炼丹房内。
见到床榻上坐着,虽有几分虚弱,但却未见剧毒蔓延的宴经年,她正含笑看着自己,只是唇色略微发白,可比起寻日凛冽模样,现在更添几分娇柔。
赵映晨强忍着眼中晶莹,缓缓上前,怕自己动作伤到宴经年,于是匍匐在软塌旁,哽咽道:“云莜,你终于醒了。”
“晨儿,我没事。”宴经年微低首,温凉的指尖轻抚赵映晨后颈,她无声的勾了勾唇,利眸中满是柔和。
合上门的柳依柔转身,见到床榻上如此景象,微微一怔,没想到宴经年竟然会露出如此柔软神情。
这么些年来,她几乎是看着宴经年长大,柳依柔明白宴经年心中的仇恨,为父母报仇,是支撑宴经年拼命修炼的信念。
但是仇恨,怎能成为一个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