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面上笑着,不甘示弱地道:“陛下瞧瞧这些宫女,各个都别有一番姿色,都等着陛下宠幸呢。”
司马曜闻言笑了,眯着双眼,扫过一排侍立着的宫女,道:“右边第二个小姑子,上前来。”那小宫女着交绢宫装,衣着朴素,一张小脸却混合着妩媚和清纯,两种风情。
抬着水汪汪的眼看你,混合着许些无措,直叫司马曜大笑不已:“你们瞧瞧,她和年轻时候的张贵人,是何等的相似啊——爱妃你自己觉得呢?”
张贵人于是抬头,再司马曜的目光下,挤出一丝笑容,匆匆在她脸上扫了一眼,道:“是有几分相似呢。”
“张贵人都二十有八了吧,”司马曜瞧着极乐,于是大笑道:“如果按照年龄来说,应该要被废黜了,我喜欢更年轻的。”
张贵人听到这话,心里非常愤怒,但她面上没有呈现出来。司马曜非但未察觉到,玩笑越开越过分。
等喝酒喝到了子时,司马曜醉得神志不清,被近臣抬到了清暑殿就寝。张贵人则穿着一袭红衫裙,笑吟吟地拿酒赏赐所有的宦官,道:“诸位夜间自去休息,陛下这儿有我来照看。”
打发他们走开后,她盯着司马曜睡梦中的脸庞,久久没有动作。而他似是感受到了有人的目光灼灼,微扯了扯被子,继续蒙面而睡。
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她,张贵人缓缓勾起唇笑了笑,轻柔地道:“心儿,我们帮陛下把被子掖掖好了,天快凉了,冻着便不好了。”
当晚,司马曜在睡梦中惊悸窒息,突然驾崩。
建康城却还是那个建康城,死了个司马姓的皇帝,对许多平头百姓和高门士族来说,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