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一声令下,两面夹击着燕兵,犹豫屠杀朱羊般,耐战的晋军不停收割人头。
“此城已失了,我们撤军!”慕容垂不甘地道。
一夜苦战,至天晓方停战。
慕容垂带着残军弃城撤退,陆恒这边也是伤亡无数。
“都进城吧。”陆恒一声令下,声音沙哑。一夜苦战,他手臂被箭头划了一道,右腿也中了剑。脸庞都凝结起了血块,也不知是谁的。
雪下得愈大,飘零落在尸骸上,血冷得更快了些。杀卒二万,血丹野。边庭流血成海水,古来白骨无人收。
林青衣和别的谋士军师,进城一道在安抚百姓,算清伤亡之数,做着善后之事。
“将军,城中无粮可用了。”
虽然料到了,但陆恒仍有些失望,也只能道:“看来要等江左运粮了。”
“我们的粮草还只够一个半月了,若还是无粮,怕千辛万苦把城夺来了,也守不住啊。”
“江左会运粮的。”陆恒骑在马上,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块,淡淡地道。抬眸四望,哪怕是沙场再熟悉不过的死别,也依旧能教人怵目惊心。
一股低落的气息蔓延,顺着冰雪冷冷地冻住心脏,麻木了唇角的表情。
总爱絮叨的虎彪将军胸口中了箭,救不回来了。曾取笑过谢幼安的偏将军,喜爱炊饭的千夫长,和众多无名无姓的士卒,俱留着了此处,葬身沙场。
此时方知生女好——男郎战死只能随着百草枯,也无人扶棺相送。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